舌辛

【牧春】阑干

 

看完老师 @想做吸猫肥宅的比格 的短漫心潮澎湃！！于是写了这么个粗糙玩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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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田似乎早已习惯了在联谊会上自己会被晾在一边的这个事实，做过自我介绍后，又是短暂的冷场，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讲了个肯定会起反作用的笑话，在年轻女性的唏嘘声中讪讪坐下，例行公事般地与其他人碰杯过后，便自己缩在角落里喝起闷酒来。

 

席间很热闹，可这一切都与春田无关。春田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联谊会，或许是为了找个理由来开启新生活，但又与以往带着强烈“我要谈恋爱”这样的目的来参加活动不同，看着酒吧里兴奋得不成样子的人们，大功率低音炮不断放着些近期全球音乐榜单上前几的热曲，让地面与桌子一直微不可见地颤抖。

 

他看着同伴们举杯畅饮，攥紧了手里的杯子，来到这里似乎只是春田为了找一个热闹的地方，让自己不那么孤单，有着灯红酒绿作伴暗自神伤，总好过自己在家里面对着那个人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追忆过去。

 

春田已经失去牧凌太两周了，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 

有时他觉得自己有点像《飘》里那个失去一切时才发现自己曾经拥有过很多的悲情主人公，但春田又觉得自己很幸运，至少他还可以每天在公司里本着同事的名义见到牧凌太，而不是像那个什么斯嘉丽一样，空怀着对明日的期待。

 

那天晚上春田喝醉了，醉的很彻底。脚步站不稳，感觉天地都变了样，也不知怎么挨到的家。他拿着钥匙胡乱往门锁里塞，还记得上一次酩酊大醉的时候，是千珠送了自己一路，敲开门后，有牧凌太在等着自己。

 

一进门，就像浑身担子突然被卸掉了一般，如释重负地，春田就这么顺势躺在了地板上。

 

曾经开门迎接自己的是牧凌太，如今是冷冰冰的地板。

 

瞪着模糊的双眼，春田有些怀念那个人的拥抱了。

 

可现下春田所拥有的全部只有一条领带——牧凌太忘记带走的领带。

 

或许是走得太匆忙忘记了，又或许是故意给自己留了个所谓的念想在，牧凌太走得很利落，离开前甚至替自己丢掉了前一天的垃圾，实实在在留下的东西确实只有这么一样，春田不知道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。

 

领带系在脖子上，像是牧凌太曾经给自己的拥抱。

 

实则今天早上，春田把这条领带往自己脖子上套的时候，就有些忐忑：牧凌太会不会发现这其实是他的领带？看到了会怎么想？会不会明白过来自己其实很喜欢他，很舍不得他？

 

抱着这样的期待，春田出门上班的时候心情不错。

 

到公司的时候，春田甚至特地向牧凌太打了招呼问好，可对方只是回给了自己一个营业性的微笑，以及一句不冷不热的早上好，眼睛甚至都没有多打量自己几眼，更不用说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了。

 

混账小子。

 

现在，春田躺在地板上，他很想爬起来换身衣服挪到自己卧室里好好睡一觉，他也知道，就这么睡下去对脖子很不好，可他的眼皮沉重得很，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逼迫他赶快入睡，可他偏偏要跟自己的意识打架，不肯就这么屈服，导致自己将睡未睡，却偏要吊着精神，很是痛苦。

 

恍惚间，春田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什么人，将自己扯开一半的领带下来，半晌后，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。

 

那双手很熟悉，温暖而白净，是牧凌太的手。

 

春田很想睁眼看看牧凌太，可自己困得几近失去知觉，脑袋也晕得很。

 

身旁的人将春田架起，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，还替他盖好了被子。

 

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，也是上一次喝醉酒的那个晚上。

 

牧凌太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，那次宿醉过后，春田慢慢回忆自己前一天晚上做过些什么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其余的都不记得太多，但唯独记住了牧凌太。

 

不用别人告诉自己，其实春田也知道自己过去的三十三年过得即便不算失败，但也跟成功毫不沾边。

 

五年没交过女朋友了，他已经忘了恋爱是什么感觉。

 

牧凌太也是个很仔细的人，仔细到了喝醉酒的春田被他照顾过后，几乎感动得想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说：“老妈，我觉得我下半辈子的生活不用担心了，我有着落了，我找到了一个愿意帮我脱掉另一只袜子的人！”

 

后来偶然同千珠提起，千珠盯着春田的眼睛对他说：“那就是恋爱，你不要狡辩了。”

 

可是太晚了，春田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一天，是牧凌太搬出春田家的第二天。

 

不过好在牧凌太现在回来了，就坐在沙发旁，也许在静静地看着自己。

 

春田很想抓住那双手，求他留下来。

 

可意识在下一秒被滔天的睡意淹没。

 

那一觉春田睡得很安心，因为一切似乎都已经回来了。

 

只要等到早上，再次醒来的时候。

 

他就可以冲进厨房，告诉牧凌太，这半个月来，自己很想他，然后耍赖般地对他说：“那条领带，你别想再要回去了。”

 

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的。

 

春田睁开双眼，见到的是玄关处的天花板。

 

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，他揉着脑袋起身，却还是一阵眼前发黑。

 

瞪大了惺忪的睡眼，头脑中的第一件事，就是要去找牧凌太。

 

他的眼睛望向门口，只有一双鞋子。

 

牧凌太没有回来。

 

愣了几秒，春田才慢慢明白，也慢慢接受了刚才不过是大梦一场的事实。

 

想来也是，那个曾经的牧凌太，大约也就只能在春田醉得朦胧的双眼里再一次见到了。

 

这是新的一天，却与昨日没有什么两样。

 

春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失落，也许是他已经失落了太多次，昨晚的梦倒像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。

 

倘若今天是个休息日，春田就会把这个梦一直做下去。

 

愿美梦永不醒来。

 

他低头看了看手表：八点三十九分。

 

今天是周二，一周才刚刚开始。

 

他稍作整装冲出家门。

 

门外是新鲜的阳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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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目取自《琵琶行》

 

夜深忽梦少年事，梦啼妆泪红阑干。

单个词有“栏杆”和“纵横交错”两个意思

 

单拿出来不太好听，只是求个意境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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